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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罢了,过几天再去哄哄吧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季丞宴一跑回寝室,就躲在被窝里哭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非要遭受这样的待遇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他是炮灰,所以就活该被欺负吗?

    有时候季丞宴在想,既然结局改变不了,那为什么还让他觉醒,倒不如一直浑浑噩噩地过下去,根据作者设定好的一切,走向属于他的悲剧。

    觉醒一点都不好,只会让人更绝望罢了。

    季丞宴一直哭,直到窗外的天都暗了,他还在被窝里抽泣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,片刻后,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房间内的灯打开,叶楚郁看到了拱起的被子,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。

    “今天怎么这么早睡觉?”

    季丞宴没有回应,叶楚郁以为他睡着了,因此放轻动作,将书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。

    正准备去拿衣服洗澡时,叶楚郁忽然听到了微弱的哭声。

    他眼神一暗,快步走到了季丞宴的床边,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
    “你哭了?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是触发了机关,季丞宴再也控制不住,哭声变大了些。

    这可把叶楚郁吓坏了,他慌乱地扯开被子,看到了眼睛哭肿的季丞宴。

    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叶楚郁神色不再像往日平静,语气紧张道,“是谁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这句话无疑是激怒了季丞宴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盛昱轩就是叶楚郁的老公,所以是一伙人,等同于一起欺负他。

    “不用你管。”

    季丞宴重新拉起被子,盖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
    叶楚郁耐心地哄着他,“也许我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,但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,所以你可以跟我说说,到底是谁欺负你了。”

    季丞宴不想说,翻过身,背对着叶楚郁。

    叶楚郁心急如焚,伸手往前一捞,不小心碰到了季丞宴的小腿。

    季丞宴“嘶”了一声,发出哭腔,“好疼。”

    叶楚郁眉宇染上冷意,不顾季丞宴的反对,拉开了下面的被子,看到了有鞭痕的小腿。

    他屏住呼吸,心脏刺痛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是谁打你了?”

    季丞宴缩了缩小腿,哭着说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烦不烦啊。”

    叶楚郁没有在意他恶劣的态度,追问道,“是宋白琰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叶楚郁知道季家小少爷有多矜贵,一般人不会这样欺负他,只有更上一层的人才敢动他。

    难不成...

    “是盛昱轩。”

    不是疑问,而是肯定句。

    这次,季丞宴没有反驳,这让叶楚郁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想。

    “他凭什么打你?”叶楚郁雌雄莫辨的俊脸覆上一层阴霾,咬着牙齿挤出一句话,“就只是仗着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吗?”

    季丞宴已经哭累了,气也消得差不多。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不说清楚,好奇宝宝主角受肯定要问到底。

    “他说我逃课。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这点事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又是明显的哭腔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我会帮你的。”

    季丞宴才不信,喃喃道,“少来了,你们明明就是一伙的。”

    叶楚郁望着他,没有强迫对方相信自己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很疼?”叶楚郁转移话题,“回来时有没有擦药?”

    “你被打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叶楚郁知道他受了委屈,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,因此并未将他的气话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你今晚别洗澡了,别让伤口碰到水。”叶楚郁站起身,“我去给你买药,很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季丞宴闭着眼睛说。

    叶楚郁没回答,拿起桌上的手机,离开了寝室。

    第26章 自不量力

    季丞宴已经哭累了,闭上眼睛没多久,便进入了睡眠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间,他感觉到有人在碰他的小腿,冰冰凉凉的,缓解了鞭伤的疼感。

    他弯了弯嘴角,翻过身接着睡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,他不仅梦见了用箭瞄准他的宋白琰,还梦见了拿着鞭子要打他的盛昱轩。

    他一直跑,可这条路没有尽头,找不到他要的出口,没一会儿就被两人追上了。

    季丞宴吓得睁大眼睛,呼吸微沉,胸膛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“睡醒了?”一道清冽悦耳的嗓音响起。

    季丞宴动作机械地扭头望去,看到了神情温润的叶楚郁。

    他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,双眸没有焦距。

    叶楚郁拧了下眉,起身走到季丞宴的床边,“怎么了,是不是做噩梦了,你流了好多汗。”

    他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,正要帮季丞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时,被对方按住了手腕。

    “等下。”季丞宴已经回过神了,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
    说完后,他重新抽了两张纸。

    叶楚郁垂眼看向自己手里的纸巾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现在几点了?”季丞宴边擦汗边说。

    叶楚郁看向桌上的闹钟,“凌晨三点。”

    季丞宴怔了下,疑惑道,“那你怎么还没睡?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好像很不安,所以打算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用这样。”季丞宴说,“我已经不难受了。”